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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业高管面临大撤退,工作or美国国籍被迫二选一

2022-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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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尧在半导体行业声名显赫,他在硅谷工作了近20年,就业足迹包括英特尔(Intel Corp .)和应用材料公司(Applied Materials Inc .)等知名公司。在最后一家打工的公司,尹志尧的职位已经是公司亚洲部门的首席技术官(CTO),个人也已经拥有89项美国专利和200多项其他海外专利。

图:中微公司(AMEC)董事长尹志尧

之后,尹志尧决定回国创业,2004年成立了中微公司(AMEC)。如今,这家公司已然发展成为国内半导体设备龙头企业。公司主要生产将硅片转化为半导体的关键蚀刻设备,尽管它的技术水平仍落后于Lam Research Corp .和尹志尧的老东家Applied Materials等全球领先企业,但中微公司被视为该领域正在崛起的“国家冠军”。基于芯片行业的战略性地位, 2021年中微公司获得了中国政府超过5000万美元的补贴。

近日,美国商务部(Commerce Department) 工业安全局(简称“BIS”)出台一系列关于芯片和芯片制造技术的《出口管制条例》让中国芯片行业从业者很头疼。尹志尧还得面临一项重大抉择。

BIS出台一项更为“刁钻”的“国籍限制”细则,禁止美国人支持中国的先进芯片开发或生产,除非有特殊许可,以此来限制美国人支持中国芯片半导体技术的发展。美国人的定义包括美国公民、永久居民(绿卡持有者)、居住在美国的人和美国管辖下的公司。

在出口管制政策的实施下,尹志尧处于两难境地,工作和美国国籍只能保留其一。在中微公司,和尹志尧一样,拥有美国国籍的高级管理人员和核心研究人员总共有6名,现在核心团队都处在“to be,or not to be”的时刻。

美国芯片技术人才举足轻重

在中国半导体显示领域,目前可查的至少有43名高管拥有美国国籍,他们在16家上市的中国半导体公司工作。这些人拥有高级别的头衔,包括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和副总裁等。《金融时报》则引述数据称,有约200名持美国护照人员在中国半导体行业公司工作。

《华尔街科技眼》根据公开信息整理

这些美国芯片技术人才要么是高级管理人员,要么在核心研发岗位。这些公司的备案文件显示,几乎所有高管都是在硅谷为美国芯片制造商或半导体设备公司工作多年后,跳槽到中国芯片行业的。

近年来,美国芯片行业的不少人才流入了中国,尤其是美籍华裔科学家。一些人是通过中国的某些人才引进计划被吸引到中国的,该计划是中国政府在2008年推出的,旨在提高科技研究水平。

近年来,中国芯片行业举国家之力,推动半导体制造设备国产化,建立一个自主的本土的半导体来源。而这是正刺激美国政府出台芯片相关管制政策的直接原因。

各国芯片公司暂停美国人工作

美国的“国籍政策”立竿见影,不少芯片公司已经限制了美国人的工作权限。

总部位于北京的北方华创(Naura )成立于2001年,公司主营业务包括组装生产集成电路设备、光伏设备等。这家公司有一个制造半导体设备的部门,该部门已经向美国员工发出通知,要求暂停公司认为属于新限制范围的客户的合作,同时等待BIS更加明确的指令信息。不过所幸的是,这些员工可以在公司继续执行其他工作任务。

其他受影响的公司包括中国闪存芯片设计商兆易创新(GigaDevice ),这是一家新兴的闪存芯片设计商,产品用于汽车和个人电脑。兆易创新公司副董事长舒庆明和董事程太一持有美国护照。

生产中国最先进的涂层和显影设备的沈阳芯源微(King Semi),是中国台湾半导体制造 (Taiwan Semiconductor)的供应商,芯源微告诉投资者,公司正在评估新规的影响。该公司最新的年度报告称,公司董事、上海分公司法人陈兴隆持有美国绿卡。

除了中国企业,其他国家半导体行业内企业也受到影响。

荷兰芯片设备制造商阿斯麦(ASML)要求美国员工——包括美国公民和居住在美国的外国人——在接到进一步通知之前,不要向其在中国的任何客户提供服务、运输或支持。

美国公司则撤回了在中国工作的美国员工。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商务部就曾致函美国公司科磊(KLA Corp)、泛林集团(Lam Research),要求停止向中国出口人工智能芯片,及制造14nm或以下先进芯片的设备,除非获美国商务部批准。而美国商务部发给芯片公司的信件使其能绕过冗长的规则制定过程,迅速执行芯片出口相关限制。目前以上两家公司也已经暂停了工程师和其他级别较低的员工在中国的工作。

对于中国公司的许多高管来说,这项规定可能会迫使他们在工作和美国国籍之间做出选择。芯片行业内部人士认为,对于华裔的董事长和创始人而言,自家公司的前途要比美国国籍更重要。但对于打工人而言,可能会综合考虑,若薪酬回报等远高于与美国相关身份的价值,可能会继续从事之前的工作;若综合回报率不及预期,可能会保留美国身份,进行新的择业选择。但国籍切换也需要一定的周期,在现阶段,只有暂停工作。

对此,业内也有不同看法,有不愿具名的半导体显示行业人士表示,人才是对中国试图向技术链上游发展的核心的直接打击。如果没有人让技术发挥作用,那么中国的半导体行业目前还难成大事。

当然,也有积极观点认为,限制人才等方式可能会明显减缓中国芯片行业的发展,但这不足以扼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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